布蕾斯勒:西藏,世界智慧的中心
时间:2012-12-11 | 来源:中国西藏新闻网 | 作者:彭月圆
布蕾斯勒简介:
布蕾斯勒(Sonia Bressler),法国人,哲学博士。曾任Res Publica 哲学杂志主编、AFIFF公司公关部负责人、Nicolas Angell 公司人事部咨询师、AXA公司公关部项目主管等,2011年创建了自己的公关咨询公司。布蕾斯勒出版过多部哲学、公关等方面的书籍。2006年,布蕾斯勒与西马尔(David Simard)合作出版《政教分离》艺术,认为中国从法律上保障宗教自由,在政教分离方面做得较好。2011年,出版《巴黎—莫斯科—北京》一书,通过游记的方式比较客观地介绍了坐火车在中国旅行的经历。2007年,布蕾斯勒来西藏旅行过一次,这次计划出一本新书介绍一个真实的西藏,希望通过与西藏不同群体的对话,向外界真实地反映西藏的社会面貌。
也许是面对的媒体记者较多,也许是十来天来在西藏马不停蹄的采访参观太过疲惫,坐在记者面前的布蕾斯勒(Sonia Bressler)尽管始终保持着友好的微笑,但仍略显羞涩和拘谨。只有在采访正式开始后,在回答记者的各种关于西藏的问题时,她才真正神采飞扬了起来,似乎又走在了探求西藏智慧的路上。
以下为记者与布蕾斯勒对话,“Q”表示记者的提问,“A”表示布蕾斯勒的回答。
Q:您计划写一本介绍“真实的西藏”的书,请问您对“真实的西藏”是如何理解的?
A:作为一个法国人,一个西方人,我以前阅读过很多西藏游记方面的书,但那些游记对西藏的描写感觉很遥远,很难接近。可是我非常想了解一个真实的西藏,因此2007年,我作为一个背包客第一次来到西藏旅行。不过那时很年轻,也很难真正接触到西藏的民众。在这次旅行中,我采访了很多人,可以说真正接触到了西藏的文化。我认为一个真实的西藏首先应该是一个变化的西藏。西藏也需要生活的改善,也需要水、电等基础设施,即便在西方也不能否认这些东西。这次在西藏旅行,我看到的就是一个变化的西藏,一个在经济上现代化的西藏,同时也在努力的保护藏文化。
Q:您知道西方人对西藏的印象如何?是像书中描写的“香格里拉”那样还是其它?这是您想写一本介绍西藏的书的原因吗?
A:我想写的是一种游记,通过文字来反应西藏人开放的、好客的心态。在西方人的印象中西藏并不是这样的,西方人对西藏是一种封闭的认识,他们关注的仅仅是宗教的问题。所以我想写的是一个全面的西藏,包括西藏的哲学、医学等等,我想向西方人介绍西藏的发展、西藏人的生活。
Q:是什么让你对西藏这么感兴趣?
A:前几天晚餐的时候,也有人问我来西藏的推动力是什么,当时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不过我觉得首先应该是一种好奇,这种好奇不是对宗教的好奇,而是对西藏智慧的好奇。西藏的智慧相对宗教来说是一个更加广泛的概念,因为我是学哲学的,我对了解世界其它一个地方的智慧都充满好奇,而这种智慧是要通过交流、了解来实现的,所以我来西藏主要是因为对西藏智慧的好奇。
Q:在这次西藏之行中,您做了一份调查问卷,您通过西藏人对这份问卷的回答对他们有了什么样的认识?
A:我的调查问卷其实是一个瑞士的哲学家提出的六个问题,都是一些关于哲学的基本问题,他在世界各地进行的问卷调查,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这份问卷调查带到西藏来,来了解西藏人怎么回答这些问题。在做调查问卷的过程中,我还拍了西藏人回答其中三个问题的视频短片,目的就是想了解世界各地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和眼光。这三个问题分别是对当今时代的认识,对未来的认识,以及如果可以提出一个问题,你会提一个什么问题。在做这个问卷调查时,我感觉到西方人现在似乎不太善于提出问题,而只善于表达自己的看法和观点,而西藏人给我印象深刻的是他们思想上的开放,还有一种集体的思考,对集体幸福的思考。
Q:对于西藏人的回答您感到很惊讶吗?
A:西藏人让我感到惊奇的是一种开放的态度,西藏的人们对待这些调查问卷非常积极。我在法国向我的学生做这些调查问卷时,他们都发出嘘声。在法国,人们想到的只是一种对当前的思考,是一种个人主义的思考,而不是对将来的思考。
Q:对于您的调查问卷,如果是您自己,您会怎么来回答您对当今时代的认识,以及对未来的看法?
A:我认为这是一个特殊的时代,是一个没有将来的时代,人们已经感到厌倦了、疲惫了,失去了前进的意愿和动力。但是我通过去世界各地旅行,接触到不同的人群,发现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就是人们可以共同去建设,共同去打造一个未来。关于对未来的看法,我将继续我在西藏之行中的思考,因为我认为西藏处于一种对未来世界非常美好的、非常开放的的状态中。机遇与挑战并存,世界给人们提出了一些挑战,但是人们可以一起创造机遇。
Q:这次西藏之行,您对西藏各个方面都进行了了解,那么您对西藏有一个什么样的印象?您能否将您计划写的书介绍得更详细一些?
A:我计划写的书将主要以游记的形式介绍我参观过的地方,并融合进我的哲学思考和情感,希望外界通过我的书了解当今西藏的发展现状和面临的挑战。
布蕾斯勒在接受媒体记者采访。
Q:您认为西藏当今面临的挑战有哪些?
A:我看到西藏各个方面包括工业、农业都在发展,说到西藏面临的挑战,主要是在这种发展中,不能失去对传统文化的保护,要让传统文化继续传承下去。这次旅行中,在了解藏医时,我感触特别深。因为在参观过程中,有一幅唐卡体现了人对生育的认识,这是远远早于西方的。所以我认为西藏在发展的过程中,一定要重视对传统文化的保护,这样才能让藏文化在世界文化中占有一席之地。西藏的工业化现在发展很快,这次我也参观了西藏的核桃油加工企业以及矿泉水生产企业等,看到西藏的工业化正在逐步推进,西藏正在建立一种新的经济形势。不过我个人的理解是这种新的经济形势应是建立在当地西藏智慧的基础上的一种新的经济形势。
Q:您的这次西藏之行有什么收获和感想?这次西藏之行和您五年前的西藏之行感觉有什么不同?
A:这次西藏之行的感受非常深刻、非常强烈。这次我是走青藏线来到西藏、来到拉萨的。我看到拉萨的变化非常大,城市的规模比2007年我第一次来拉萨时大了很多。上一次我在拉萨呆的时间非常短,只有两三天时间,就经过定日,从樟木口岸出境去了尼泊尔。上次我走过的地方,这次也都走了,我看到西藏的基础设施包括道路等都有了很大改善,所以感觉到西藏发展特别快。还有就是这次西藏之行我更加强烈的感受到了高原的智慧,在不断的发展建设。
Q:您怎么看待中法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
A:这个问题很大。我希望中法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应该加强,应该丰富。法国有好的电影,中国也有好的电影,还有文学等很多方面,所以两国间的文化交流应该加强。但是法国的人们现在对中国的电影、文学等都不是很了解,而且现在很多法国人都很畏惧中国的强大。要消除这种畏惧,就要通过交流等加深两国的了解。其实法国从中国学到了很多东西。
Q:您在谈话中多次提到西藏的智慧,您对西藏的智慧是如何认识的?
A:从哲学角度来说,西藏的智慧更多的是一种了解世界的模式。这种智慧是和西藏的海拔、气候、环境等是相关的。这种智慧包罗广泛,在藏传佛教、医学、哲学等各方面中都有体现,甚至在每一个生活在西藏的人身上都有体现,这是一种开放的心态,是一种对外部的认识,而不仅仅是偏信于某一个人的想法。
Q:您会给您的新书取个什么样的书名呢?
A:新书暂时还没有书名,我正在思考,不过我更想用这样一个名字——“西藏,世界智慧的中心”。
Q:您曾经写过一本《政教分离》的书,这次的西藏之行是否印证了你书里的一些看法和观点,当时是否是基于西藏的政教分离才写的这样的一本书?
A:写《政教分离》这本书并不是仅仅研究西藏的政教分离的。当时我和我的合作伙伴是一起研究政教分离这段历史,主要研究法国和欧洲的政教分离。在法国是有法律保障的政教分离,不过在西藏,我也看到了政教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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